第(2/3)页 他很快恢复姿态,眼神还含着笑,轻道: “宗主要来,可不要怠慢他。” 眼前这红袍白衣的少年正是李曦治的大弟子全玉缎,脸庞圆润,正是全氏族人,当年的全祎远亲,身后那人则是二弟子赵君威。 全祎为拓跋重原所杀,只留下相依为命的老母,李曦治始终照料,前几年才过世,老人家不甘全氏没落,生前数次写信与宗外联系,李曦治全她心愿,找到落魄到乡间地主的全氏族人,把全玉缎接到了宗内。 过了一年多,李曦治又前去合林山脉勘查李家灵玉脉之事,收了合林山脉中一猎户之子赵君威为徒,如今也有十余年了。 全玉缎恭声应了,兴冲冲地退下去,脚步带着风,莫说这孩子,仅仅修行十多年的赵君威都晓得紫府的厉害,两个孩子明显是高兴疯了,楼中一片笑声。 李曦治亦轻声而笑。 他李曦治昔年地位略有尴尬,不敢与诸家过于亲近,故而收的两孩子都是寒门出身。 全玉缎还能算是个富家公子,祖上好歹是修仙者,天赋还不错,赵君威真是寒苦出身,天赋平平,好在都很刻苦,赵君威心性更是不凡。 ‘司元礼来了…’ 他轻轻敲着玉窗,见着那道熟悉的遁光一前一后到来,快步转身出阁,果然见司元礼一脸惊喜地迎上来,哈哈大笑,贺道: “大喜事呀!昭景真人功成,当真是我辈楷模…贵族成就仙族,真是百年的第一喜事!” 李曦治客气回应,目光从他身上划过,落在他身后那同样笑意满面的男子身上: ‘澹台近!’ 此人已经入宗十年,李曦治并不陌生,传闻是一位海外紫府的高徒,这位紫府还是元修真人司伯休提携过的晚辈… 司伯休寿元不多,这显然就是他谋划的身后事之一,李曦治一一回了礼,司元礼笑道: “我派人去南疆请了渊钦回来,贵族这样大的喜事,渊钦定是欢喜极了!” ‘渊钦…’ 李曦治这些年见李渊钦的次数不多,他突破筑基,带着宁家人镇守南疆,兴许是身份敏感,与李曦治并不多联系。 李曦治稍稍顿了,阁外复又有人上前,腰上系着葫芦,身着藤甲,气势磅礴,正是当年与李玄锋齐名的【饶子蝎】鄰谷饶。 中年人拱手而笑: “恭喜阁主了!” 三家目前明着暗里还是颇为亲切的,司元礼也同鄰谷饶拱手,连声叫着前辈,气氛一片热络,人人皆是喜色带笑。 两家稍稍贺喜便告辞,阁中接二连三有人拜访,李曦治迎了大半日,一直到太阳落山,这才收拾了东西,轻声道: “玉缎,可都送走了。” 全玉缎拱手回礼,低声道: “楼下尚有一人,在底下兜兜转转,忐忑了许久,不敢上来。” “哦?” 李曦治心知肚明,轻声道: “却是何人?” “青穗峰主!” 全玉缎眼含冷意,笑着答了。 全玉缎可不是纨绔,乡里财主杂事多,他幼时在院子里也不是圆圆满满,自有一番险恶,自家师尊与青穗峰主袁成照的龃龉事他这个做弟子的怎么会不了解? 方才袁成照在底下坐立难安,全玉缎虽然笑意盈盈地迎了客人,可没有多看他半眼,也就敬他如今算个筑基,否则一点好脸色也不会给! 李曦治摇头,温声道: “他好歹算你师叔,去迎他上来吧。” 全玉缎应声下去了,不多时遂听着二弟子赵君威低沉不失礼节的声音: “师叔…请!” 全玉缎爱憎分明,显然是不爱向袁成照低头的,便把事情推给了城府更深些的赵君威,李曦治听着师弟点头叹气的声音,袁成照门前整理了衣物,这才“嘎吱”推门进来。 “成照拜见师兄!” 袁成照不敢看他,只跪倒在他面前,唯唯诺诺开口。 第(2/3)页